「那天,是新兵分發到各部隊的日子,所以宿舍有更動,剛好他分到跟我同一間,其實見到他的第一眼總覺得感覺就很特別,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去形容,我是一個很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這種說法的人,因為我覺得一見鍾情很荒謬,但如果要解釋那種感覺也許也只能用一見鍾情去解釋了。」楊曜白的爺爺楊光說著。
「所以爺爺一見面就跟他告白了嗎?」我說。
「當然沒有,以前的想法是如此的保守,要是我當下衝動告白了,他覺得反感去告狀,我也許就要在監獄等死了。」
「那麼嚴重呀?」我不可置信。
「其前不比現在,現在真的很自由,想愛誰都能愛都能告白,以前就只能默默地喜歡。」
「不過爺爺最後有告白吧?不然怎麼會有淒美的一段故事?」
「當時我剛跟他分到同寢室的第一天晚上,我以我是班長的身分想要去了解新兵狀況的心態跟他聊天…」楊曜白的爺爺楊光開始說著那晚的情形。
晚上,寢室內只有楊光及安梓夏,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安梓夏同志,你怎麼會想當軍人?」楊光問。
「報告班長,因為家裡經濟不好。」安梓夏起立站直敬禮說著。
「放輕鬆,現在可以不用這麼嚴肅。」
安梓夏有點半信半疑,怕這是訓練的一部份。
「懷疑呀?我是說真的。」說完楊光起身雙手按住安梓夏的肩膀然後用力下壓,說:「坐下吧!就單純的聊聊天而已不用這麼拘謹。」
「喔…喔!」安梓夏還是有些害怕是個圈套。
「你說是家裡經濟不好,只有這個原因嗎?」
「嗯…」
「你看起來很像很怕我耶!我長得有這麼嚇人嗎?」
「報告班長,沒有。」安梓夏又起立敬禮說著。
「坐下吧!像一般朋友聊天就好。」
「這…」
「我是說真的啦!我看起來有很嚴肅嗎?還是因為我還穿著軍服的關係?那我脫掉應該會好一點。」說完楊光就將身上的軍服脫掉,脫掉後只剩一件背心露出結實黝黑的肌肉。
安梓夏還是一副不知道該不該放鬆的樣子。
「我現在沒穿軍服你不用那麼怕我了,輕鬆點,真的只是單純的聊聊天。」楊光說。
「嗯…嗯!」安梓夏坐著背很挺直點頭回應。
「你看起來很不放鬆耶!要我幫你伸展筋骨放鬆一下嗎?」
「報告班長,不用。」安梓夏又起立敬禮說著。
「真受不了。」楊光翻了個白眼後站起來走向安梓夏。
安梓夏見身高一百八的楊光逼近往後退了一步,因為自己只有一百七所以沒有身高的優勢,但又想到現在是軍人要無所畏懼所以又站好不讓自己後退。
楊光走到安梓夏的面前後一手將安梓夏扛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班…班長你要幹嘛?」安梓夏害怕的說。
楊光將安梓夏扛到床的下鋪然後直接將安梓夏摔在床上,安梓夏摔在床上後楊光開始扒安梓夏的軍服。
「班…班長你要做什麼?」安梓夏拉著自己的衣服說著。
「脫掉你的軍服,脫掉後看你還會不會這麼難聊。」楊光邊說邊動作。
「班…班長,你不要這樣。」
由於安梓夏力氣遠遠不如楊光,所以已經被脫掉一半了。
「班…班長,住…手…」安梓夏繼續掙扎的說著。
「放鬆了沒?」楊光繼續動作說著。
「鬆…鬆了,放鬆了。」安梓夏覺得只有這麼說才可能逃過一劫。
這時楊光才停手,因為軍服是襯衫式的要將衣服脫掉扣子解開後要從背後脫,安梓夏投降後楊光停手,停手後安梓夏與楊光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了。
楊光與安梓夏就這麼地貼近互看著對方約五秒後楊光起身坐在床邊,而安梓夏還衣衫不整驚魂未定的躺在床上。
「看你皮膚白白嫩嫩的還瘦瘦的,怎麼會想當軍人?你這樣在太陽底下操練不會受不了嗎?」楊光坐在床邊問。
安梓夏回過神來坐起身,整理著衣服邊說著:「不會受不了,我可以。」
「你如果有選擇,你還會選這條路嗎?當軍人隨時都要為國家犧牲這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你這麼瘦,舉的起槍嗎?」
「可以,班長你不要看我這樣,我力氣可是很大的。」
「真的嗎?要不要跟我比個腕力?」
「班…班長,你渾身肌肉我想我不用跟你比就能知道結果了。」
「呵!」陽光輕笑一聲。
「那麼班長,你怎麼會想當軍人?」
「跟你一樣,家境不好。」
「是唷!所以你如果有選擇還會選這條路嗎?」
「唉唷ˊ!現在換你主動聊起來了!」
「抱…抱歉。」
「道什麼歉?我沒說你錯,能這樣聊天是好事。我如果有選擇…我不會這麼選,可是進來後很難出去,時間久了就有種與世界脫離的感覺。」
「有這麼嚴重嗎?放假的時候可以把脫離的事情全部都吸收回來呀!」
「難呀!即使放假了有緊急狀況還是會被叫回來,是剛好你入伍期間都是和平的,我那時沒有什麼放假可言,說是放假但放不到半天又被叫回來。」
「辛苦了。」
「呵呵什麼辛苦?你不怕以後孤老終生嗎?很多人進來前有女朋友但因為能陪伴的時間少的可憐又加上放假即使約會也可能約會到一半就被強迫停止了,因此我們裡面的人幾乎都被兵變過。」
「班長你也是其中一個嗎?」
「我不是,我入伍前沒交過女朋友。」
「所以入伍後交了嗎?」
「也不算交,就是有長官要把我跟他女兒湊成一對。」
「那最後湊成了嗎?」
「一樣是沒什麼見面跟陪伴時間,不過基本上是確定了。」
「確定會結婚了囉?這樣很好呀!為何好像不怎麼開心一樣?」
「這感覺就像古時候結婚當天才知道自己老婆是誰,我比較喜歡自然認識然後互相喜歡交往接著結婚。」
「軍中都男的很難自然認識到女的吧?既然有內定的又是長官的女兒,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或許吧!」
「而我呢…我對於我的未來完全毫無想法,會不會結婚都不知道,也許在結婚前就戰死戰場了。」
「是有沒有那麼誇張?」
這時同寢室的其他人回來了。
「唉唷ˊ!班長呀班長,你不是很討厭別人碰你的床嗎?」翁諮曼說。
「對呀!之前只是借放個衣服在你床上你就罰我跑三千了,你好偏心。」郭鱈福說。
「我這是在了解新兵狀況,我跟你們同寢室的時候你們都老兵了不需要特別關愛。」楊光說。
安梓夏在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同時默默的溜下了楊光的床。
「我的心真的受傷了。」郭鱈福唱著張學友的我真的受傷了。
「走音了走音了別唱了。」楊光說。
「郭鱈福你真的還是別唱了比較好。」翁諮曼說。
「欸翁諮曼,你沒什麼資格說我齁!」郭鱈福說。
「不理你了,我要去認識認識新兵學弟了。」翁諮曼說完就走向安梓夏的床。
「欸!你什麼時候下床的?」楊光發現安梓夏出現在他自己的床說。
「剛…剛剛。」安梓夏說。
「翁諮曼。」翁諮曼伸手要與安梓夏握手並說著。
「安梓夏。」安梓夏迅速下床站直說著自己的名字並握了翁諮曼的手。
「郭鱈福。」郭鱈福也向前去伸手要與安梓夏握手。
「安梓夏。」安梓夏轉了四十五度與郭鱈福面對面握手並說著自己的名字。
「班長,你自我介紹了嗎?」翁諮曼問。
「我需要自我介紹嗎?」楊光說。
「看來你沒向安梓夏自我介紹。」翁諮曼說。
「安梓夏,你知道班長叫什麼名字嗎?」郭鱈福問。
「知道。」安梓夏說。
「你知道?」郭鱈福覺得驚訝。
「是的,班長叫楊光。」安梓夏說。
「真厲害,我沒自我介紹你居然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楊光說。
「報告班長,因為衣服上面有名字。」安梓夏說。
「欸,安梓夏,你從剛剛就一直很拘謹耶!現在在房裡可以放輕鬆。」郭鱈福說。
「是齁!我從一開始就叫他放輕鬆,但他一直不聽話,好不容易比較放鬆了你們就回來了,他又變這樣了。」楊光說。
「安梓夏,明天出操再拿出這樣的精神就好,不然你會很累。」翁諮曼說。
「好啦!該休息了,明天一早就要起床了。」楊光說。
於是就去刷牙熄燈睡覺了。
隔天,早上就開始操練了,從跑三千公尺開始。
「打起精神來,跑起來。」楊光跟著所有的兵一起跑並喊著。
跑完後接著就槍枝拆解然後打靶,槍枝拆解每個動作都搭配一個口訣,所以就是一個口訣一個動作,新兵比較生疏所以就沒跟學長們一起槍枝拆解,他們在旁邊看著學長怎麼喊怎麼做,並拿著班長剛剛發的一張口訣表對照著學長們的動作。
中午吃飽飯午休結束後就一樣先跑三千公尺,跑完後就準備要練習對打了。
「如果軍人只會拿槍攻擊敵人,那麼等到子彈用完就只能等死了,所以才要你們學對打的技巧,至少子彈沒了還能自保,幸運的話還能從敵人那邊搶到槍。」楊光站在大家面前說著。
這時有一個人舉手。
「說。」楊光指著舉手的男子說。
「報告班長,敵人的槍有這麼好搶嗎?」
「當然不容易搶,但為了活下去總是要豁出去的與敵人迎戰,不然就只能等死了,坐以待斃不如想辦法擊敗敵人活下去不是比較好嗎?所以學會用槍以外我還要你們每個人都具備格鬥的技巧,現在,我就跟你們資深的前輩示範一下幾個對打的技巧。」
一直站在旁邊的一位資深前輩走到楊光旁邊,他們就開始示範一些動作,包括如果敵人拿槍而自己手無寸鐵的時候開如何迎戰,他們在大家面前邊打邊講解。
就這樣的一個月過去了,新兵對於軍中的生活也都很習慣了,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點睡覺已經成了很平常的事了,即使放假也是這個時間就起床跟就想睡覺,已經是很固定的生理時鐘作息了。
晚上,楊光回臥室看只有安梓夏在房間,安梓夏剛洗完澡赤裸著上身,手拿著一塊貼布要貼左後肩的位置,但因為後面沒長眼睛所以貼不好,楊光看安梓夏手裡那塊已經皺到不行了,於是向前將安梓夏手中那塊貼布拿起來揉一揉丟到垃圾桶。
「班…班長,你做什麼?幹嘛丟我貼布?」安梓夏對楊光的舉動感到不解。
「那塊貼布都已經被你用的要爛掉了,我直接給你一塊新的外加班長親自服務。」說完楊光從置物櫃拿出一塊貼布走向安梓夏。
「班長,我看你沒在貼貼布怎麼會有貼布?」
「我也當過新兵好嘛!」
「等等,那塊貼布不會是從你新兵時放到現在吧?那還能用嗎?」安梓夏有點害怕。
「呵呵,你怕什麼?就算是從新兵放到現在我要你用你覺得你能拒絕嗎?」
「這…我貼了不會因此潰爛吧?」
「我也不知道耶!總要有人當試驗品才能知道呀!快,轉過去。」楊光要安梓夏轉過去背對他。
「班…長,我沒哪裡惹你生氣吧?可不可以不要拿我生命開玩笑?」安梓夏緊張的說。
「別費話那麼多,轉過去。」楊光雙手放在安梓夏的雙肩讓安梓夏正背著他。
「班長,我想我還是不要貼好了,不然我貼我自己買的就好。」安梓夏又轉頭過來跟楊光說著。
「轉過去。」楊光用嚴肅的語氣用認真的表情對安梓夏說著。
安梓夏看楊光好像不是開玩笑的,基於階級與軍中要服從的制度只好乖乖的轉過去正背對著楊光了。
楊光將貼布透明的膜撕掉後說:「哪裡痠痛?」
「這裡。」安梓夏右手繞過脖子指著左後肩痠痛的位置。
於是楊光輕輕的將貼布貼上剛剛安梓夏所指的部位。
「放心,貼布是新的,上禮拜放假跟黎葶芬出去她給我的。」黎葶芬就是長官的女兒也就是楊光的女朋友。
「她送的你貼在我身上妥當嗎?」
「反正我也用不到,與其浪費不如用在需要的人身上不是比較好嗎?」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要是她知道我覺得她也許會不開心。」
「你想太多了。還有哪裡痠痛需要貼的嗎?」
「只有這裡最痠痛,其他地方雖然也會痠痛但沒那麼的痛。」
「你的皮膚好好摸唷!」楊光邊輕按輕揉著安梓夏貼貼布的地方讓藥效快掉滲透到肌底邊說著。
「蛤?什麼?」
「沒事。」楊光繼續輕按輕揉著貼布的地方並摸著貼布周圍的肌膚。
楊光服務著安梓夏而安梓夏被楊光按摩的很舒服,安梓夏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時郭鱈福及翁諮曼回來了。
「唷ˊ──班長,不是我愛說,你真的很偏心。」郭鱈福說。
這時安梓夏身體抖了一下,像是要睡著時夢到摔落懸崖全身大力顫抖一下一樣,接著轉頭看向郭鱈福及翁諮曼。
「我哪裡有偏心了?你們又沒痠痛我不需要幫你們按摩。」楊光說。
「班長,我全身痠痛,我需要你幫我油壓按摩。」翁諮曼邊伸展筋骨邊裝一副肌肉痠痛的表情說著。
「翁諮曼你少裝了,大家都知道你人生中沒有痠痛這個詞。」楊光說。
「班長是看我看起來比較弱才幫我按摩的啦!」安梓夏邊將上衣穿上邊說。
「不是吧!我看我們楊光班長應該是愛你才幫你按摩的。」郭鱈福玩笑的說。
「安梓夏同志,你都不知道剛剛我們楊光班長同志在幫你按摩的時候那表情是多麼的幸福,乍看之下還以為你們是夫妻呢!」翁諮曼也玩笑的說著。
「郭鱈福學長同志翁諮曼學長同志你們不要誤會,班長他…」安梓夏解釋著。
「對!我就愛他不行嗎?」楊光打斷安梓夏的話說。
安梓夏聽到楊光這麼說嚇傻了。
「唷ˊ──班長的告白。」翁諮曼與郭鱈福異口同聲的說。
「我不只愛安梓夏,你們包括我帶的這隊我都愛。」楊光說。
這時安梓夏有種鬆一口氣的感覺,不然聽到這種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班長你這麼大愛呀?」郭鱈福說。
「既然班長你這麼大愛那麼幫我油壓按摩應該OK吧?」翁諮曼說。
「你要油壓按摩等你放假自己出去給專業的按比較妥當,不然我怕等一下一個力道沒拿捏好就把你骨頭給按斷了。」楊光說。
「既然安梓夏都能沒事那麼我肯定也不會有事的啦!」翁諮曼說。
「是嗎?」這時楊光走向翁諮曼右手勾住翁諮曼的脖子,左手握拳在翁諮曼的頭頂轉呀轉的。
「啊──班長痛痛痛痛,好好不用按摩了不用按摩了,我不痠痛了。」翁諮曼求饒。
安梓夏與郭鱈福在一旁笑著。
兩個禮拜後的周末,楊光放假黎葶芬約他出去,於是他們吃完午餐後就去看了場電影,電影看完黎葶芬勾著楊光的手逛著街。
「你看,我如果穿這件洋裝應該不錯看吧?」黎葶芬拿著佯裝放在自己的身前問著。
「嗯!還不錯。」楊光點頭說著。
「你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出來?」黎葶芬放下衣服有點失落的說著。
「沒呀!怎麼這麼問?」
「就覺得你很像很不專注,想你給點意見想法你都說還不錯而已,所以我覺得你是很勉強出來跟我約會的。」
「沒有這回事,只是我對於女生的東西完全都不懂,所以無法給意見,就覺得妳要是喜歡應該都是不錯的,所以妳別誤會了。」
「可是我看你都不太笑,很像很不開心一樣。」
「沒啦!我是本來就不怎麼常笑,加上在軍中長時間都是嚴肅的所以習慣了,妳別多想了,乖。」楊光說完摸了摸黎葶芬的頭。
這時黎葶芬噗呲的笑了一下。
「怎…怎麼了?」楊光被黎葶芬的反應有點嚇到。
「沒啦!就覺得你一個大男人原來也會摸頭說乖,覺得很可愛。」
「啊…這…」
「沒事啦!這樣也好呀!只少我們有互動,不然出來都沒講幾句話沒什麼互動會很無聊的。」
「嗯!妳覺得好就好了。」
「我先說唷!我不會免強你什麼,我希望我們都有話就說,你說你的想法我說我的想法,我剛剛說的是我的想法但我沒有要你一定要按照我的想法做,你不需要因為我說什麼就免強自己改變什麼,因為如果交往只是一昧的想盡辦法改變對方控制對方,那麼在一起就只有壓力就不會快樂了。」
「嗯!」楊光點頭。
「所以要是你對我有任何的想法希望你也能說出來,這是溝通不是要吵架,所以不用害怕。」
「嗯!」楊光再次點頭。
「走吧!繼續逛。」黎葶芬勾著楊光的手繼續逛街了。
逛著逛著突然楊光的手機響了。
※未完待續...